再談《達文西密碼》

過去的星期六,終在團契的週會用了《達文西密碼》做引子,講了兩個課題,一是基督徒如何抉擇看不看像《達文西密碼》一類具爭議性的電影,二是耶穌的神性對我們的生命和世界的重要性。時間關係,根本不能深入探討,只算是趁熱打了鐵,成器不成,看各人造化了。

昨天,物理學巨人霍金訪港,今早報章紛紛報導。字裡行間都寫到這位因患有運動神經元疾病而癱瘓的學者那不屈不撓的研究精神,如何對逆境中掙扎奮鬥的人,有多大的鼓舞作用云云。

記得在《達文西密碼》這片子的尾段,湯漢斯所飾的蘭登說過類似的一番話:縱使耶穌真的只是凡人一個,但千百年下來,祂的思想哲理已證明了祂是一個偉大的聖人,世界也因祂起了巨大的變化。

我們信耶穌為基督、為永生神的兒子的,當然不能認同這樣的一句話。但多少時候,我們的信仰或許也只是把耶穌奉為我們言行的楷模而非生命的主。耶穌,就如同霍金或眾多歷史上的聖哲偉人,只是我們生命奮進的一個榜樣而已,與我們生命的主權毫無干涉。海牛也多次落入這種迷思當中。我又想起那首我喜歡極的詩歌的歌詞:

  • 我既生存在世間,容我知主鄰近;
    我見迷亂的景物,聽見誘惑聲音;
    在我身外和心內,常有仇敵相侵;
    但望耶穌與我親,將我靈魂保存。
  • 永發慈悲語音啊,容我聽得分明;
    狂情火慾風濤上,浮有剛愎之音!
    請用聖言印證我,使我進退遵循;
    護持我靈的主啊,出言使我聽聞!

潮爆大狀持劍衛道

無聊Ken在他的Xanga裡從本週初的「衛道之士」、「道德佬」講到近日的「的士佬」和「麻甩佬」,碰巧下週無記開始播出傻佬丁蟹的新劇,(明明已是個佬,不知如何潮爆,真有點滑稽),竟令我聯想到他的一首舊歌:

《一劍鎮神州》 曲:顧嘉煇 詞:江羽

持劍衛道 刀山火海我願到 劍鋒將正義吐 戾氣歪風掃
心存浩氣比天高 只求能存劍道 虛名誰願得到 江湖獨笑傲
持劍衛道 刀山火海我願到 劍光中判善惡 誓要將奸討
投身化劍 千古悲哀我獨抱 我心中滿熱血 無情利劍斷情路
痴情願化相思草 芳魂憑誰引度 恩仇埋在心裡 黯然淚滿途

聖經是上帝的道,亦是聖靈的劍,所以很多基督徒都愛持這柄劍來「衛道」。然而許多時候,當劍鋒疾吐,卻不是掃走而是掃出戾氣歪風,那種「劍光中判善惡 誓要將奸討」的氣度,唯我獨尊,卻忘記這「劍道」的總歸乃是愛,只怕最後真的「情路」盡斷,「黯然淚滿途」。

我最喜歡那一句「投身化劍 千古悲哀我獨抱」。然而,究竟什麼是千古悲哀?是情義兩難全?是江湖獨笑傲的宿命?還是仗劍屠龍以後,才驚悉自己原來是周處的歉疚?

至於《一劍鎮神州》這齣電視劇也有值得談談的地方。小時候,在楚留香蛻化成丁蟹以前,很愛看鄭少秋扮大俠,做主角。但在《一劍鎮神州》裡,秋官一開首便在與東洋武士決戰中雖勝猶死。記得當年還期待他的角色只是假死,到故事後段會「翻生」打救武林。最終學會了現實是非如人願的。而由馮寶寶做的「男」主角在今天回看也有種「斷背」feel……

盼望

今天教會常常講信心、愛心,卻很少講盼望。

剛過去的主日,我用了電影《秋月》的原聲大碟中的一段題為《兒歌》的獨白作引子,跟我的主日學生談談「盼望」這課題。那段獨白是這樣子唸的:

幾時觀音娘娘要亞嫲返歸,亞嫲都一樣咁開心,至緊要保祐我的仔仔孫孫,長命百歲,大富大貴……得閒呢啊返來探下亞嫲,叫佢地唔使掛住……亞嫲個銀行簿仔差一百蚊就有二萬銀,夠錢買副壽,最好就闊落D,舒服D,望得見我的仔仔孫孫,長命百歲,大富大貴……唔得閒呢就唔使返來喇……亞嫲想葬係佛教墳場,一定呢要葬係山頂,高D,就愈高愈好,闊落D,舒服D,睇得見我的仔仔孫孫,出入平安,大富大貴,長命百歲……

這段獨白,每次聽來,都是那麼的觸動我。

從「盼望」談到「復活」和「主再來」,這些從小便返教會上主日學的少年人,對「復活」這基督信仰的核心課題是那麼的無知和小信!保羅說得對:「我們若靠基督,只在今生有指望,就算比眾人更可憐。」(林前15:19)

不談復活的大能,我們究竟是信上帝還是信自己?沒有復活的盼望,我們還能如何無懼的愛下去?

「簡單」

昨晚在教會的祈禱會上聽了許多初信者的得救見證分享,自覺獲益良多。

當中印象尤深者,乃Vincent提到上帝用了一個「簡單」的方法來拯救我們。那「簡單」兩字可真不簡單。

或許Vincent所指的「簡單」是因基督信仰的核心乃我們只要憑「信」便能「得救」,不憑「行為」「立功」「積福」或什麼複雜的宗教「儀文」「修行」來賺取「救恩」。表面看來,這只需要一個「簡單」的決定,但是要作這決定其實真的一點也不簡單,或者應該說是絕不容易。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乃中國人耳熟能詳的諺語,也最能道出人自私的本性。人「信耶穌」就是承認自己只是一個有限、無能和卑污的「人」,並甘願交出自己生命的主權和治權,以耶穌為「上帝」為「主」。換句話說,基督信仰是要求自私的人不再為己而活,乃為主而活。

人為了保護「自己」,往往用上許多複雜的計算、詭詐的手段、各樣的藉口和謊言,但仍然陷在百般的不安與惶恐之中。然而,許多問題的出路其實相當「簡單」,就是要把自我放下,把自我防衛的機制解除。與其找千百個理由和藉口來掩飾過錯,不如「簡單」的承認錯誤。但若非深信這「認錯」能得著「寬恕」和「接納」,又有誰會在此毫無保留呢?有說「難若登天」,其實「登天」之難正在乎把自我放下。

耶穌為愛世人的緣故,已把自己放下了,為我們作了個「簡單」的榜樣,祂對我們的要求也是很「簡單」的,但已夠我們這些自私的人難為以甚……

東涌道上

昨日請了半天假,一方面為了要到機場送別父母,另一方面趁兩個女兒放暑假,好帶她們到郊外遊玩一下,尤其大嶼山值得逛的地方還多著哩。

送過機後,擾攘了一翻,我們最後決定由東涌乘巴士往大澳去。這是我這土生土長的香港人活了三十多年才頭一次到訪這個有「香港威尼斯」之稱的旅遊景點。

當巴士轉進東涌道,看到那寫著只准領有許可証之車輛通過的路牌,起初腦裡只想到那發生在數年前巴士滾下山谷的交通意外,但後來愈走便愈覺得在這狹窄且彎曲的山路上駕駛是一件多麼不簡單的事,簡直就是一門避讓的學問。

不知有幸還是不幸,在回程時,給我們碰上了一次交通意外,使我對此有更深的體會。

於下山回東涌的途中,走在我們坐的巴士前面第二架的私家車竟在半路上壞了車,把整條東涌道堵死了。眼看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兩端的車龍也漸漸愈排愈長,暗忖就算那壞車給移開了,兩端各十多二十輛的車子要互讓著對頭交叉通過也不會是件容易的事吧。慶幸在一群熱心司機、交通警和工程人員協力下,事件終於在一句鐘內便解決了,而我們也終於在八時許回到東涌市中心吃那遲來的晚飯,(大女兒已給餓得昏了。)

走在人生路上,有時也像在東涌道上行車那樣,一方面要保持警覺,(我們的對頭可能就在下一個彎角後衝將過來),另一方面又要學懂避讓的學問:知道如何避開那些衝著我們而來的對頭,或擺出姿態迫使對方退讓,亦要知道在適當的位置與時候讓後上的急先鋒趕過咱們的頭,免得被迫得太緊。當然有時也會遇著一些意外,使我們進退不得,那時又要學會等候忍耐,也得信賴那人生道路的設計師和管理者──我們的主為我們居中疏導。

在人生的東涌道上,每個人就仿似一輛車子,在狹窄多彎的山路上互動著往來,若不保持警覺,或不曉得避讓的學問,你我就可能成為下一輛滾下山坡的巴士……

你個頭……

昨天,終於把蓄了三個多月的頭髮剪短了。

今天早上送女兒上學時,她望著我的頭髮說道:「你個頭……還是你以前那個頭好看些……」我沒好氣的回答她:「我的頭可沒換掉,還是以前那一個……最重要的是這個頭裡頭的腦袋而不是外面的頭髮,我可不像你那般一味愛裝扮,卻不愛訓練腦筋。」

送了女兒上校車,一個人靜下來,忽然想起羅馬書十二章二節:「Do not be conformed to this world but be transformed by the renewal of your mind……」不禁自問「我的頭可沒換掉,還是那一個」是否就妥當呢?我的mind是否有不斷地renew呢?又有沒因著mind的renewal得著外面的transformation呢?還是我的mind不但沒有renewal,反而一直在折舊,並且being conformed to the world?

朋友,你個頭又怎樣呢?

主啊,你若早在這裡……

昨天教會早日兩堂崇拜的說教都用上了約翰福音十一章有關拉撒路復活的經文,當中提到馬大馬利亞兩姊妹先後向主耶穌道出相同的心聲:「主啊,你若早在這裡,我兄弟必不死。」今早在靜默中突然想到這會否也是福音書作者使徒約翰的心聲呢?

我們從使徒行傳知道使徒約翰的兄弟雅各是第一個殉道的使徒,在教會被迫逼的初期遭希律殺害了。而相傳使徒約翰卻是在世最久的一位使徒,經歷了由猶太人至羅馬政權對教會數十載的迫害,最後更在拔摩島上寫成了啟示錄,書中對主再來的預言正是當日在大患難中的基督徒的安慰。我們也知道早期教會的信徒普遍都認為主在不久的將來便會再來,甚至相信在他們有生之年能被提在空中與降臨的主相遇。當使徒約翰寫著他的福音書來到這一段的時候,他會否也憶起他那位殉道的兄弟呢?「主啊,你若早在這裡,我兄弟必不死。」會否也是其時約翰的心聲?昔年主在世之時,他們同來求主:「賜我們在你的榮耀裏,一個坐在你右邊,一個坐在你左邊。」(可10:37)今天卻是陰陽相隔,約翰會否也在此感觸起來呢?若然如是,他取材這一事蹟的同時,(沒有別的福音書有這事蹟的記載),想也必得著聖靈大大的感動,深切的認定著主復活的宣告和應許。當他寫到「耶穌哭了。」又寫到「你看他愛這人是何等懇切。」我想他也會同時憶起主在世與他兄弟倆一起之時的親切關愛。可能在這當兒,約翰也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