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海牛（續）

現在躺在海牛身邊的是他的妻子小湯。

小湯是一個典型的農家少婦，沒有國色天姿，當然亦沒有華衣豔妝，樸素的臉上還略帶著半分因多年勞作而有的滄桑，相對於海牛的高大，她的身型也份外叫人覺得嬌小。

她正酣睡著，正如平日一樣。一個人經過一整天的勞累，通常都會睡得份外香甜。小湯每天除了要協助丈夫打理菜田，還要照顧一家五口的起居，所以每夜她都要睡得好，才能應付明天的辛勞。

她似乎並未為今夜丈夫和那個人的約會有半分掛心。這不是因為她對枕邊人的過去一無所知。相反，她比世上任何一個人更清楚她這位曾震動武林的丈夫，因為她早在他未成為武林傳奇之前已認識他。他倆在同一條村子長大，有著同一群玩伴兒，在十來歲的年紀已是公認的一對。

除了要乳養孩子的那些日子，她向來都睡得香甜，因為她很信得過她這位丈夫有足夠的實力保護她和三個孩子。

海牛也確有這樣的實力，因他雖已不再像大鵬般翱翔天際，卻深深知道保護家人所需的力量不比爭霸江湖的要少，所以他非但沒有放棄他的神功，反而在退隱的這段日子裡，功力愈見精純。

在隔壁躺著的是他倆的三個孩子：兩個姊姊，一個六歲，另一個四歲，頂小的弟弟剛剛才滿了兩週歲，也都是好夢正酣的呼呼睡著。

天愈來愈暗，夜也愈來愈深，人──那個人也愈來愈近。

待續……